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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画馆主人柳青凯

教子

翻书

抚石

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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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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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拓

读画

校稿

写联

画山

访凤凰画馆记

/韩修龙

去了趟凤凰画馆知道了主人爱梅。

曾读陈继儒之《梅花楼记》，张岱之《梅花书屋》，孔尚任之《傍花村寻梅记》，便心慕古人比今人幸福；数年前读韦斯琴在南京梅园写生文章，心仪南人比北人得天独厚；初访凤凰画馆，归读柳青凯君《问梅寻仙》宏篇笔记，心里便想，他比我活得滋润。

想起往日，老家友人院间种梅两树，曰腊梅、绿梅。大年里友一高兴折一枝一路香风地送来，整个新年都是古艳。闻得青凯兄，有挚友竟千里聊赠红梅一枝，由航空快递过来，喜得柳先生忙插瓶里，好一腔浪漫情怀也。去年给老圃做专访，谈之四川寻梅，老圃先生怀念不已，予谓海为龙世界，云是鹤家乡，无论红梅绿梅白梅还是腊梅，一应江南是老窝。难怪凤凰画馆主人在超山一不小心就遇见了唐梅宋梅。穿行在铺天盖地的香雪之海，是否一时也忘了身是在何年何代，也一时不知了来处呢？

在凤凰画馆更清赏到恩师刘彦湖先生“问梅消息”墨宝，让我记住了琉璃厂虎坊路上有一个与我一样爱梅人。

访师问友，爱好着每每先一睹其所植花木者何，以此求证主人之品性志趣。忽见青凯兄在东窗下又遍养菖蒲，大快我心。怀素种芭蕉以习书，东坡居有竹可以食无肉，此处青葱一片盆盆蓬勃着的蒲草，主人何以专蓄之？

人多知旧京张恨水写了《啼笑姻缘》，却是散文也好，尝读《蒲草》一章，有云：“茅居附近，颇多此物，悬岩石隙中，或小径坡缝内，常有剑叶茸茸，簇涌而出，久雨之后，石根泥沙，为水所冲刷，草根外露，合于盆景家所谓透爪态，尤有趣味。”可见张先生对菖蒲亦情有独钟。又想及去岁于黄山脚下之浮溪村写生，饭毕至溪边闲步，无意间遇绿蓬蓬一丛又一丛巴掌大植物好生爱怜，近视之，乃正为菖蒲也。同行之老圃助教刘广泛兄曰：“此金冬心常画之。”余择优掘而归去，随置身后溪水潺潺而不顾矣。

今广泛兄志酬得剃度，僧袍加身，已是出家弟子。若解渴念，唯有上西山凤凰岭寻去也。然于凤凰画馆见菖蒲，睹物思人，不免顿生慨然。复思及菖蒲本性“耐岁寒，安淡泊”，窃为亦主人之崇尚也。

柳君复种竹，无不挺秀。又每竹必石，竹石相依，竹以石清，石因竹瘦。纵堂无风至，而清气似犹于两袖间轻拂焉。

凤凰画馆主人书画印文皆不俗，喜其肖形印饶具古岩画味儿，书从八大出，有激活唐楷手段。尤可贵者，乃有一份朴拙生辣在字里行间荡漾。寻其生拙来处，于知放愈见知收间，我得以寻向他的内心，此为其内心之物，以艺术的方式而存在也。

青凯招呼入座吃茶，始见满案佛手惹人喜悦，方知一室香气多由此物出。环视四壁，一应名作，俱为主人力主推向市场者，可见眼力之准之毒。

青凯先生有新画一批，乡村素材，色墨淋漓，往往于疏阔处，几笔勾一人儿，便再不见一物。天地相合在日落日出远方，亦再不肯多着一笔。又时有即便穷款亦无须属者，愈见非是俗境，又处处来自人人向往回归境地。我说这个幅幅可以配文字的，短诗也好，散文亦妙。青凯回道：“不诠释，便不着痕迹。”然而，站在他画前，我有种欲配文给他的冲动。非关诠释，是以他手里酒杯，浇我心中块垒。

.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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