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祠秘宝,魇娘出世第1章诡异的嘱托

  端公赶尸,稗官勾魂。

  这是长江以北流传的一个民间传说。

  这句话中的端公和稗官并不是大家所认为的什么恶人,而是一种古老的职业。

  这两个称呼大家从字面上理解起来可能有些含糊,不过我换种说法的话兴许大家就容易理解了,那就是江北赶尸匠。

  这两种人自古只活动在长江以北地区,和湘西的赶尸匠共存于世,赶尸和勾魂也都是用来帮助那些客死他乡的人回归故里的手段。

  端公和稗官本是同宗,只因为大部分人不愿意依靠皇权谋生,这才有了分歧,民间生活的人才另起炉灶取了端公这个称谓,从此就水火不容了。

  我本人听说过很多赶尸人的传说,但大部分传说都是偏向于端公以蛊驭尸方面的,由于这些传闻比较常见,因此我对端公这一行的兴趣并不是太浓。

  至于说稗官,古来就有稗官野史一词,而稗官指的就是皇帝身边的御用说书人,也就是专门给皇帝讲故事的,最关键的是据说他们的故事都是从鬼嘴里听来的。

  另外传说称部分稗官还会勾魂手段,借以蛊惑人心,要不然的话他们在皇帝身边是根本待不久的,更重要的是稗官的手段跟端公不同,端公针对死人,而稗官却针对活人,因此很长一段时间搞的人心惶惶,端公不得已才无数次进宫刺杀。

  勾魂手段历来被传说的玄之又玄,但从我遍访民间了解到的线索来看,这种手段应该是因为古时科学技术不发达而被世人所误解了,其实真正的勾魂手段很有技术含量。

  不过由于历史文献中对稗官勾魂的记载实在太少,二来是因为时代进步造成稗官一脉的没落,因此真正的勾魂术也面临失传的危险。

  我叫花铭,是某怪谈杂志的特约撰稿人,最近时间无意接触到了上述的材料,才忽然想写一些有关的故事。

  无奈的是我遍访了奇闻的源头旧址,结果却所获不多,而正当我打算放弃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了柳暗花明,并且我也没想到真正的传奇其实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只不过这个传奇来的实在是有些曲折。

  从湖南无功返京的那天一早,我接到了老家父亲打来的电话,电话里父亲的声音特别的低沉,他告诉我爷爷快不行了,希望我能回去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

  我是跟着爷爷长大的,爷孙间的感情自然是根深蒂固,听到爷爷病危的我自然是寝食难安,当晚就驱车赶回了老家。

  我的老家地处黄土高原,黄河中游的东岸,自古就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之一,历史悠久不说,古来的诡异传说也多的不胜枚举。

  不过当时我牵挂病危的爷爷,根本就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去感叹古老的历史传说,而是开足了马力,一路不停的朝县城方向奔去。

  县城里的房子是用我挣来的第一桶金买的,为的就是略尽孝心,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更重要的是就是让爷爷享福。

  因为县城里的条件比乡下好的多,生病就医也比较近便,所以我特意嘱咐父亲把爷爷也接过来。

  可无奈的是爷爷放不下乡下的那些老友,还怕花家的老宅无人看管荒废了,全家人劝了几次才好不容易做通了思想工作,但是等我到家之后才听母亲说爷爷早就已经回乡下了,还说他必须要死在老宅里。

  一听这话我也心急如焚,也赶紧让母亲上车,之后就驱车直奔了祖宅方向的明都村。

  一路上我还向母亲询问了爷爷的病况,母亲的说法是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爷爷天年已到,想不走都不行了。

  听完这番话我心里也阵阵泛酸,脑子里满是小时候和爷爷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越是去回想这些,我车就开的越快。

  明都村距离县城大约有四十公里,属于市辖范围的边缘,路况并不太好,还没到村口车子就被大煤车堵在了半路。

  眼见一时半刻也进不了村,我索性就把车扔在了大马路上步行进村。

  一路上也没个路灯,我也深一脚浅一脚的着急往前走,此时母亲劝我慢点,而我也担心年迈的母亲摔倒,这才扶着她一起前行。

  脚下这条进村的路我非常的熟悉,这是小时候爷爷和我一起跑步时的必经之路。

  记得那个时候我不爱锻炼身体,爷爷就专门给我做了个小红旗,让我举着红旗朝太阳跑,说是那样能快快的长高,长大以后就不用天天跑步了。

  还记得为了这句话有好几次都跑出去几十里远,我面不改色心不跳,而爷爷却已经累的再也跑不动了。

  一想到这些美好的往事我就忍不住落泪,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又走了二十多分钟,要不是母亲说‘别走了老宅到了’,恐怕我还会一直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继续走下去。

  如今的花家老宅已经成为了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上头修缮及时不说,还给予了大量的资金注入,所以此时老宅内灯火通明,远远的就能将古建筑的全貌收入眼底。

  我听爷爷说过,花家祖宅是晚清时期官拜四品的花月楼高祖的府邸,而明都村就是高祖的封地,据说还是西太后封赏的,其中的故事大多鲜为人知,我也只知道花家高祖花月楼是西太后身边的御用说书人。

  一个说书人能官拜四品确实很不可思议,而最不可思议的是当初西太后逃离京城的时候还把他一起带走了,所以一直到我想写稗官勾魂故事的时候才忽然发觉,这个花家高祖花月楼很可能就是个会勾魂的稗官。

  我们快步走进老宅,直奔爷爷的卧房,还没推门房门就忽然打开了,这时候开门的父亲和我对视了一会儿,不由的感叹道:“他说你到了你还就真的到了,看来他老人家是一直在等你呀!”

  我没在意父亲说什么,赶紧就走到了爷爷的床榻前,伸手握住了他枯瘦如柴的手,双眼含泪的说了句:“爷爷,我回来了,您还好吗?”

  此时,气若游丝,几乎奄奄一息的爷爷忽然慢慢的睁开了双眼,他嘴角一咧,嘴唇动了那么几下,我也赶紧把耳朵贴了上去。

  他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见,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更加的愧疚,用两行热泪来掩盖我内心世界的无地自容。

  我的哭声开始哽咽,手也握的更紧了,然而就在此时,我忽然感觉到爷爷的手猛的发力,食指的指甲还一下子戳破了我的手心。

  我疼的大叫了一声,就想赶紧把手撤回来,可没想到的是此时爷爷的手像钳子一样有力,我根本就摆脱不了。

  没多久爷爷的手之后开始剧烈的发抖,这个趋势很快也遍布全身。

  他的脖子挺的很直,嘴一直大张着,呼吸也非常的急促。

  所有人都以为他这是在捯气儿,而且一般在这种时候,一口气要上不来的话,人肯定就不行了,所以其他的人也呼啦一声就围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帮爷爷顺气。

  不过没想到的是,这时候爷爷忽然就停止了抽搐,两个胳膊肘子支着床慢慢的就坐了起来,我也借此机会把手撤了回来,当时就看到手上全是血,除了疼以外还略微有些麻痒。

  因为爷爷此时的举动异常,我也就没再理会我的伤势,随手拿纸巾擦拭了一下,就赶紧上前扶住了爷爷的手臂。

  这时候爷爷的精神状态明显比我刚进门的时候好了很多,我也知道这就是人死前的回光返照。

  此时爷爷也在全家人的簇拥下深呼吸了几口,忽然就低头看向了我手上的伤口,随后就叹了口气说道:“除了小铭其他人都出去一下,我想单独和他说两句。”

  父母叔伯们相互看了一下,没说什么就陆续走了出去。

  在门被带上的一瞬间,爷爷就再次抓起我受伤的手,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的说道:“床底下有个木箱子,你帮我拿出来。”

  遵照爷爷的指示,我从他的床下取出了一个做工非常精致的木箱子,打开来看才知道里面只有一本破烂不堪的线装书,并且纸张上还有很多黑色的染迹,我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些黑色的东西其实就是干涸后的血水,更知道这本书的来历一定还有另外的故事。

  这时候爷爷伸手把书拿了过来,似笑非笑的盯着看了一会儿,之后就轻轻拍打着我的手背说道:“小时候你不经常问我为什么西太后对花家高祖花月楼那么好吗?现在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一听这话我也往前凑了凑,而此时爷爷忽然就一脸严肃的轻声说道:“因为花月楼是会勾魂的稗官,他说什么西太后就做什么,懂我的意思吗?”

  还没等我消化完这句话,爷爷就把线装书交到我手里并叮嘱道:“勾魂十法是历代稗官苦心收集起来的,你要小心收好了,抽时间都记在心里,能掌握多少就掌握多少,稗官一脉的前途以后就掌握在你手里了。你记住了,这本书是灾不是福,看完就把它烧了,而我之所以把这个东西交给你,是因为我知道你是花家最单纯的好孩子,也是最容易被伤害的人。”

  听到稗官二字,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那时候我才知道,前一段时间踏破铁鞋都没找到的线索原来一直就离我不远,同时我还知道这一切似乎都是定数。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出现的太突然太不可思议,因为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听爷爷提起过稗官二字,就连父亲他们也都没说起过,他们刻意瞒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是说这一切必须要等到合适的时间才能告诉我?

  想着,爷爷忽然咳嗽了几声,之后就再次抓起我受伤的手,把一串非常滑腻的手串戴到了我的手腕上,这时候我也忽然感觉到手心麻痒的感觉瞬间消失,同时爷爷这时候也神情忽然严肃的说道:“手串千万不能丢,否则十二天之后你必死无疑。”

  说到这里他也忽然开始痴傻似的疯笑,就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喃喃自语的说:“其实就算你不丢,最多也只能活半年,我和尸蛊血葵斗了半辈子,没想到临了快进棺材的时候居然害了我最心疼的好孙子,真是报应呀!造孽呀!”

  说完这话他又是一阵疯笑,没多久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爷爷死的时候双眼都没闭上,我也知道他还有心愿未了所以才死不瞑目。

  当晚我还做了个噩梦,我梦到横尸的爷爷忽然抓住了我的手,用一双只剩白眼球的眼睛瞪着我疯笑着说:“我的好孙子,实在扛不住就下来陪我吧!”

  我忽然从噩梦中惊醒,一睁眼就看到了手心的伤口已经结疤并脱落,惊讶于伤口痊愈的这么快的同时,我忽然还看到了小臂的皮肤下面有条黑色细长的虫子快速的爬向了我的肩膀,没多久就全身如针扎一般,给我疼的满地打滚。

宗祠秘宝,魇娘出世第2章头七回魂

  屋子里让我弄的乱七八糟,父亲他们听到声音后也赶紧过来看我到底怎么了。

  几个人手忙脚乱,父亲还请了村里的土医生来看了一下,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全身针扎一般的感觉才慢慢消失,那时候我的全身也早已被汗水湿透,就像刚刚从水里被捞上来一样狼狈。

  折腾了一宿我也精疲力尽,没多久就沉沉的睡了过去,一直睡到晚上才醒了过来,一睁眼就感觉到口干舌燥,一连灌了几杯子水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冷静下来思考了一下,我才忽然想起爷爷去世之前说的那些话,不久也恍然大悟。

  “爷爷说他跟尸蛊血葵斗了半辈子,还说他害了我,难不成把我折腾成这样的就是这个叫尸蛊血葵的东西?”

  一边想我还一边低头看自己戴了手串的手臂,盯着看了大约几分钟时间,那条黑色细长的虫子忽然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皮肤底下。

  当时我眼疾手快,一把就掐住了黑虫子,之后就想叫父亲拿刀子过来把虫子挖出来。

  哪知道还没等我开口,这虫子忽然就销声匿迹了,我把胳膊翻过来调过去找了半天都没能找到虫子的踪迹,就连身上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一直到了昨晚发作的那个时间,我的身上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劲儿,不过只要一想到有只虫子在自己体内我就不寒而栗,到最后就连坐立都有些不安了。

  就这样,我一直疑神疑鬼的熬到了爷爷头七的那天,发现虫子再没有出现过之后才总算松了一口气,心里就打算等办完爷爷的丧医院检查一下。

  头七回魂夜历来是大部分中国人都非常重视的,民间传说那一晚死者的鬼魂会回来一趟和亲人做最后的诀别,之后就去转世投胎了。

  无神论的大旗高举了这么多年,这些无稽之谈我自然是不信的,不过那时候我心里却特别的想再跟爷爷说两句话,哪怕是在梦里我也心满意足。

  无奈的是有了那晚噩梦的阴影,我怎么都睡不着,那个时候我还听到父亲他们在院子里叮叮当当的摆弄棺材,母亲她们还在不停的哭哭啼啼,心里一时有些酸楚就到院子里随便走走。

  哪知道出了院子抬头看了一眼皎洁的明月,低头再看向地面的时候,忽然就发现自己的脚底下有两个影子,并且其中一个影子一直就在我的身后,我也非常确定这个影子不是周围的灯光投射下来的。

  惊讶之余我也原地转了几圈,不过随后就发现那个影子并没有跟着我动,而是一直就待在原地,我看到这一幕心里也不禁一寒,失口就叫了声:爷爷,是您回来了吗?

  谁知我这一声出口,母亲她们几个花家的女眷就忽然开始嗷嗷大哭,她们的哭声也让我浑身发毛。

  猛然间,我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人推了我一把,我也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不久父亲也来到了我的身边跪下,并示意我不要说话,安安静静的待着就可以了。

  之后的时间我一直盯着地面上的那个影子,冷不丁的就感觉到有人轻轻的摸了我的头,同时我还看到地上的影子慢慢的和我的影子融为了一体,那一刻我才知道头七回魂的说法并非是天方夜谭。

  因为我长这么大花家从来都没死过人,所以这样的经历还尚属首次,虽说平时也见过类似的场景,但真实的感触却从来没有过,更体会不到那一刻的压抑和恐惧。

  忽然一阵风过,院子里到处都是动静,女人们的哭声更响更加的嘶哑,父亲他们也不停的磕响头,嘴里也不停的说着恕报不周一路走好之类的话,同时我面前的那个影子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到风住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了,我的双腿也跪的酸麻,在我活动腿脚的时候,父亲叔伯他们也已经小心的将爷爷装殓,之后我们全家人就在日出之前抬着棺材赶往了村南大山的花家宗祠。

  一路上我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管跟在父亲他们几个长辈的身后。

  我们也没见到几个村民,全家人也都没说话,只听到母亲她们还在哭。

  一直到快进山的时候,花家的女眷才脱离了送丧队伍,她们的哭声也慢慢的飘远,到最后什么都听不到了。

  花家宗祠所在的位置处于深山之中,在一条叫做五道河的中游,周围树大林密,环境相当的幽静,我小时候还在那里打过鸟。

  提到花家宗祠,我这里也要特别交代一下,我们花家和村里其他乡民的家庭不太一样,一来是因为我们花家是延续了上百年大家族,有些讲究也与众不同,亲人去世自后不会土葬火葬,而是连人带棺材一起停放在宗祠内。

  另外,由于未了避免战祸会讨扰到祖宗的安宁,花家的宗祠也没设在老宅内,而是挑选了一处风水绝佳的所在单独修建,宗祠也相当于是祖坟,历代高祖的棺材也都在宗祠内停放。

  等远远的看到了宗祠,我才发现宗祠外满是一人多高的杂草,进入宗祠的路已经看不见了,完全成为了野兔子野鸡的安乐窝。

  看到宗祠如此的萧条,我也忍不住问父亲说:“爸,这里多久没来过人了?祖宗安息的地方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快三十年了吧!在你离开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爷爷一直就不让我们来,这回他老人家去世了,我们也该好好了解一下不让我们来的原因了。”

  “三十年?您没开玩笑吧?中国人一向注重祭祖的,是多大的事儿才能让您三十年不敢来这里的呢?”

  父亲的脸忽然严肃,几乎是吼着跟我说:“你听好了,是你的爷爷不让我们来,不是我们不愿意来懂吗?”

  “祠堂里到底有什么?”

  一句话出口,所有人的目光忽然齐刷刷的朝我看了过来,当时就让我神经一紧,马上就回想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花家众人的异常反应也让我忽然感觉到花家宗祠笼罩了一层神秘色彩,这股神秘气息也让我的好奇心瞬间泛滥。

  说实话,花家宗祠我小时候虽然来过不少次,但从来都没进去过,所以我根本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后来的时间我外出打工拼搏,来的次数就更少了,慢慢的也就疏忽了宗祠的存在,最关键的是此处荒山野岭非常的偏僻,村里的老人还说这里有野兽出没,个别的还说这里有个到处索人命的女鬼,所以就更没胆子一个人来了。

  眼下我们花家的男丁基本都在场,我的胆子自然也就大了很多,而等我们抬着棺材小心的走近宗祠之后才发现,宗祠的大门敞开着,大门上的门锁是被撬开的,痕迹还特别的新,一看就知道是闹了贼。

  明都村里知道花家宗祠其实就是祖坟的人不少,所以现在看到这个情况我也并不感到意外,相反我还特别的希望真的有贼闯进去,因为这些贼能充当探路的角色,有什么诡异他们也会先遇上。

  又往里走了几步,我的脚忽然就踩到了几根枯骨,顿时就咔嚓一声响,这个声音在寂静的林间显得颇有穿透力,马上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低头看去,我发现草丛里的枯骨并不是其他动物的骨头,而是一根根的人骨,拨开草丛还能见到更多,稍微靠近正堂大门的地方还码放了一堆的骷髅头,光是这些就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此时父亲他们也都非常的谨慎,光是看表情也能猜到他们此时也是一头雾水,毕竟近三十年没来这里了,谁也不知道这三十年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唯一知情的爷爷也去世了,所以现场的几个人除了心虚就再没有任何的头绪。

  如今花家宗祠的景象和记忆里的完全是两个样子,并且祠堂外忽然多了这么多的死人骨头,并且这些死人骨头没有中毒的迹象,附近也没有见到什么武器存在,光是看看也知道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儿。

  鉴于安全方面考虑,父亲他们蹲下来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派个身手稍微好点的人进去探探,如果没事儿的话其他人再进去,如果有事也能方便及时打招呼通知其他人撤离。

  眼下来送葬的这些人里面就我岁数最小,前去探路的任务自然也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而为了防止我应付不来突发情况,父亲也紧随我身后,此时他的手上还多了一把刀子。

  就这样,我们父子两一前一后小心的摸进了内堂,一边走还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我们也能马上知道。

  祠堂内部的两侧各有九层的牌位石台,石台上供着祖宗的牌位,左侧的石台上供奉着花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而右边的石台上却陈列着异姓陈家人的牌位,并且数量也都过百,一看就知道是家族式的规模。

  看到陈家人的牌位,我也回头用惊讶的目光看了父亲一眼,此时父亲也用手势告诉我继续看前面,不要去管这些不清不楚的问题。

  而经过右侧石台的时候我也留意看了一下离我最近的牌位上的名姓,骇然写着端公陈家泰安之灵位的字样。

  看到端公二字,我也忽然瞪大了眼睛,联系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我的心里也粗略有了个答案,那就是这个祠堂是端公陈家和稗官花家所共有的,那么两家的祖坟是否也是共有的呢?

  忽然找到了一直以来自己苦苦想要找的线索,心里多少有些欣喜,然而还没等我心里的喜悦消退,不远处墙角里的一抹红色就忽然闯入了视野,并且当时我也看的非常清楚。

  那是个人,一个穿着红色古典嫁衣蒙了盖头的女人,最关键的是她此时正慢慢的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宗祠秘宝,魇娘出世第3章陈仙姑

  嫁衣女人的出现非常的突然,就好像是忽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由于祠堂内四周并没有什么通往别处空间的门洞,所以这个嫁衣女人出现的就更加的匪夷所思。

  嫁衣女人走路的步调相当轻盈,而且她从暗中走出来之后不久,速度也忽然加快,一眨眼的工夫就来到了我们面前。

  与此同时,父亲忽然伸手捏住了我的鼻子,另一只手也示意我不要呼吸,随后就在地面上写划了两个字。

  我看到这两字之后,小心脏也差点从嗓子眼儿跳了出来,因为这两个字不是别的,正是僵尸二字。

  僵尸的传说虽然由来已久,但要不是我亲眼见到根本就不会相信这种东西的存在。

  另外,僵尸的威力我也是听说过的,慢说是我们两人,就算是外面的人都进来也未必能敌得过。

  相比之下,此时父亲远比我镇定的多,他一边用力的压着我的肩膀让我镇定,一边还抬头去看穿了嫁衣的女人。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时间,嫁衣女人才慢慢的从我们身边转身离开,而这个时候我也留意到,这个嫁衣女人貌似和传说中的僵尸还不太一样,最起码她手臂和腿脚都没僵化,每个举动都像是个活人的样子。

  最关键的是此时我还看到了红盖头下面藏着的那张脸,这张脸也非常的惊艳,虽然略显苍白,但也绝对不像是死人的模样,再加上我还捕捉到女人胸口有规律的起伏,这分明是在呼吸的节奏,种种迹象都在说明她并不是父亲嘴里所说的僵尸。

  祠堂大门有些破烂不堪,大量的阳光此时也穿透了进来,在地面上留下了大门窗花的影子。

  我看到嫁衣女人根本不畏光照,更加坚信了她不是僵尸,从而开始怀疑父亲说话的准确性和目的,可同时又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个女人为什么对我们两人视而不见呢?难道她是瞎子?

  思考的同时,嫁衣女人也已经打开了祠堂大门,随后我就听到咚的一声闷响,没多久就看到那个女人单手拖着爷爷厚重的棺材慢慢走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我大吃一惊,忽然有些害怕眼前的这个女人了,再加上当时我在地上蹲的双腿发麻重心不稳,赶紧就伸手想去扶石台一把。

  谁知心里过于紧张,手不小心就碰倒了其中的一个牌位,哗啦一声响过后,父亲也猛的往后拉了我一把,同时远处的那个女人几乎是瞬间就来到了倒下的牌位附近,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之后忽然放话。

  “在我没生气之前赶紧滚出祠堂,否则今晚夜半你们的牌位就会供在这里。”

  一句话说完,父亲把我扛起来就跑,由于过于仓促,爷爷去世前送给我的手串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然而还没等我们冲出祠堂,穿嫁衣的女人忽然就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此时她伸出葱白的手指一指父亲的鼻子,随后慢吞吞的说道:“把他放下,你滚蛋。”

  听到这话,父亲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央求着说:“陈仙姑,求您千万不要伤害花铭,如今他是花家的独苗了,稗官的衣钵还需要他来继承,望仙姑您网开一面。”

  “谁说我要伤害他了?他身上中了尸蛊你不知道吗?就凭你能拔除尸蛊吗?”

  “尸蛊?那不是端公陈家的东西吗?怎么会种在花铭身上的?”父亲的言语非常吃惊。

  “你问我我问谁去?把他放下你赶紧滚蛋吧!”

  父亲稍微迟疑了一下,这才用力捏了捏我的肩膀让我淡定,之后才脸色疑愁的起身离开。

  接下来的时间被父亲称作陈仙姑的嫁衣女人并没有跟我说话,她摆放好了牌位之后就继续去拖曳爷爷的棺材,看她一个女人挺费劲的样子,我也忍不住想上前去帮忙。

  可还没等我碰到棺材,女人忽然就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随后她的手指就慢慢的指向了左侧石台上的一个牌位并说道:“你去看看那个牌位上写的什么。”

  我没有敢耽搁时间,马上就循着陈仙姑手指的方向走去,等我走到她所指的那个牌位前才看到,眼前的这个牌位上的内容和其他的牌位根本不一样,而最要命的是上面居然还写的是我的名字。

  我脑子一团乱麻,不知道眼前这牌位是不是个巧合,正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陈仙姑也已经跟个活鬼似的悄然来到了我的身后,她的嘴也贴到了我的耳边轻声说道:“看见了吗?你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这句话给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当时我就头也不回的问陈仙姑说:“仙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爸之前又为什么说您是僵尸呢?”

  等了好大一会儿,我才听到女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转身看去才知道,陈仙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去了另一侧的牌位附近。

  行踪飘忽,力量极大,速度还快,这些貌似只有古代那些习武的人才能办得到,而这个陈仙姑穿了一身的长裙嫁衣,还蒙了盖头,身法居然还这般的好,真的是不可思议。

  思考之余,远处的陈仙姑也随便搭话说:“你无需去在意小辈儿们的措辞,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怪物,说我是僵尸也好女鬼也罢我都不会跟他们计较的。”

  一边说她还一边挨个点燃了石台上的蜡烛,恭敬的行了一个奇怪的礼节之后才又继续说道:“你爷爷花满堂也叫我陈仙姑,我是看着他长大的,端公陈家和稗官花家的那些破事我也都知道,我唯独不知道的是你的牌位上怎么会有我的名字?”

  听她一提醒,我也赶紧回头又看了一眼写了我名字的牌位,这时候就看到牌位的右下角写着花氏魇娘侍上的字样,看到这个我也不禁问道:“您叫陈魇娘?”

  “不,魇娘是端公陈家赋予家族首领的特殊称谓,而且这个称呼能冠在我的头上,也就说明了端公陈家已经没有男丁了,陈家的男人都死光了,至于说你这个已经出现在了牌位上的死人怎么会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才是我当前最费解的,我隐约记得自己醒过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个牌位。”

  陈仙姑的话我根本听不明白,说话的同时她也把爷爷留下的手串又戴到了我的手腕上,之后就掀起了袖管看我的胳膊,不久她的指甲就猛的刺进了我的皮肤下。

  陈仙姑一边继续观察我皮肤下的动静,一边还冷冷的说道:“顺便告诉你一件事儿,写你名字的那个牌位上的内容意味着我们结过断代阴婚,也就是说我是你的女人。”

  “断代阴婚是什么东西?你之前说我爷爷都是你看着长大的,那么你自然就是我的长辈了,长幼不分可是大不敬的罪过呀!”

  “罪过不罪过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要不接受这个事实的话大可以把那个牌位烧掉,无凭无据的也就没人在意这件事儿了。”

  说到这里,她也猛把手指甲抽了出来,抓起我的手让我自己摁住了伤口,之后才冷冷的吩咐说:“把我头上的盖头揭下来,然后我带你去个地方,对了,记得把牌位带上。”

  当时我也没多想,一把就掀掉了她头上的红盖头,那张绝对惊艳的脸也清晰的出现在了我的眼中。

  皮肤白嫩,美若天仙,我从她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岁月蹉跎留下的痕迹,更无法和她自己所说的年龄结合起来。

  当时我还细想了一下,如果这个陈仙姑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的年岁恐怕早已过百了,估计两个甲子都是有可能的,那么疑问又来了,一百二十岁的女人为什么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这个陈仙姑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在这里究竟待了多长时间?还有,爷爷近三十年不让父亲他们来宗祠是不是也是因为她呢?

  陈仙姑不说我也不敢多问,因为我怕激怒她,到时候她真的发起火来一把捏死我也是有可能的。

  这个女人的出现已经不光是谜了,还是一种绝对实力的象征,更是我了解端公和稗官故事的依靠。

  没多久陈仙姑就带着我和爷爷的棺材穿过了祠堂内墙上的暗门进入了一个密室,到那时候我才知道她之前并不是凭空出现的。

  当我看到她的五根手指在爷爷的棺材上扎了五个黑窟窿,靠一臂之力拖动了几百斤的棺材,当时心里就不止是佩服那么简单了,居然还萌发了跟她学一手的冲动。

  “这手段太厉害了,你是怎么炼成的?”

  陈仙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时候她也指着地上跟我说道:“跟我一起收拾一下,祖宗的安息之所不能这么乱。”

  听她这么说我这才低头看向了地面,可一看不要紧,看罢之后差点吐了出来。

  地面上有两具被拦腰切断的死尸,死状极其的恐怖,死者大睁的双眼也透出了死亡到来那一刻他们心里的恐惧。

  最关键的是这两个人还是明都村的村民,平素里也是游手好闲的主儿,偷鸡摸狗的勾当没少干,却不知道哪根弦儿搭错了来打花家宗祠的主意,也活该死在这里。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看到两具尸体并没有流出太多的血水,所以地面上并不太污秽,收拾起来也不麻烦。

  我也忍着作呕的血腥味和陈仙姑一起收拾了尸体,之后才忍不住问道:“这两人是怎么死的?”

  陈仙姑此时忽然抬头用阴冷的目光看着我,过了好久才噗嗤一笑回答说:“是我杀的,你怕了吗?”

宗祠秘宝,魇娘出世第4章勾魂秘籍,血葵爆发

  杀人这种事情虽然见的多听的也多,但是到现在让我动手去碰这些死人,着实感觉到有些不适。

  再说了,就算这两个人是游手好闲之辈,犯错再大也罪不至死,就算是死也用不着用腰斩的极刑,要不然的话现在世道和万恶的旧社会有什么区别?

  陈仙姑好像并不以为然,看到我没回答,她也一直暗中观察我的表情,气氛一度尴尬压抑的要命。

  而等到我跟着陈仙姑到了所谓抛尸的地方之后才发现,她居然把死人装进了两口模样古怪的石缸,之后还倒进去不少蚯蚓一样的虫子,之后就封好了缸盖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在周围转了一圈,不久还发现了更多的石缸容器,看到这些东西我也忽然想到了一个名词炼蛊。

  民间传说端公以蛊驭尸,让蛊虫控制尸体产生机能,以达到赶尸回乡的目的。

  而陈家人就是端公的后代,陈仙姑自然也就知道如何炼制蛊虫,毕竟这是祖宗的手段,切不可失传的精髓所在。

  想到这里我也随口问了一句:“你在拿尸体炼蛊吗?”

  “对,这也是我让那些恶贯满盈的人恕罪的方式,有问题吗?”

  “那你也就知道我中的是什么蛊了?”

  “当然知道,蛊分两种,毒蛊和尸蛊,你中的就是尸蛊,并且还是尸蛊之王血葵,可惜的是我不懂得怎么拔除血葵。”

  “这种东西要命吗?”

  “废话,血葵是尸虫之最,是应该寄生在死人身上的东西,你一大活人怎么能受得了?如果没有你手腕上的骨香手串,估计这会儿血葵早就在你体内产下第一代虫卵了,而第一代虫卵孵化之后又会相互啃食产生出下一代的血葵,如此往复,直到你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一听这话我顿时就毛了,赶紧就问:“那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找下蛊的人了,不过我感觉能控制血葵的人貌似已经没有了,所以你得想别的法子来拔除血葵,否则半年之后骨香失效你必死无疑,对了,到底是什么人给你的下的蛊?”

  我随手一指爷爷的棺材,陈仙姑才匆忙站起来推开棺盖去看,不久也喃喃自语:“一个鬼稗官怎么会中了血葵?难道是端公和稗官之间有分歧了?”

  说完,她回头跟我嚷道:“衣服脱了,让我帮你仔细检查一下。”

  “啊?你帮我检查?这合适吗?”

  “不想死就赶紧的,我怀疑你身上那条血葵并不是蛊王,而是一条从同类自相残杀中逃出来的胆小鬼,如果真的是这样,兴许我还能救你。”

  如今的我已经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了,只要能活下来就是万幸,再加上这个陈仙姑看上去也不像是要害我的人,而且父亲他们也和她熟识,所以我就放下了戒心,暂且让她一试。

  脱衣服的时候那本破烂的线装书也掉了出来,陈仙姑瞟了一眼,之后就吩咐我接下来只管忍着点看书就可以了,无论她干什么我都无需去理会。

  我背对着陈仙姑坐着,一边看书一边感受着她冰凉的手不断的在我的后背上摸索。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本来就很尴尬,更何况我还光着,而陈仙姑细腻的手法就更使得我这个血气方刚的小男人想入非非,慢说是看书,就连专心盯着书本似乎都做不到。

  慢慢的,我感觉到了后背上传来了针扎一般的轻微刺痛,这些不太密集的刺痛也终于让我摆脱了遐想,皱着眉头打开了勾魂十法的第一页。

  勾魂一词本身就特别的抽象和玄乎,所以我一开始也认为勾魂十法的内容也无限接近于神话。

  然而等看过了开篇介绍之后才了解到,勾魂的手段基本上还是可以用科学去解释的。

  勾魂共有十法,分别是盗香、放血、刺穴、惊吓、催眠、压阵、鬼水、破面、画魂以及鬼木阵,并且这些手段不是出自名山大川的玄门,而是由搜集野史的古代稗官遍访民间各地一点点收录完全的,因此被称为御用说书人的稗官才慢慢成为了勾魂手段的正宗。

  除了十法以外,书本上还详细介绍了勾魂所要用到的工具和器物,陈尸骨香就是提到最多的一种,这种东西书面上的解释就是某种海生物体内的骨头,并且这种海生物的骨头天生就有异香,这种异香其实是一种霉菌,可麻醉和致幻,单位空间内浓度只要达到一纳(2%)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除陈尸骨香以外,勾魂的工具大多都是针对于视觉和人体内部组织的,具体的名称和功效这里暂且不多交代,以后时间会陆续提到。

  一直翻到了书本的末尾,我也看到了这样的一句话,勾魂其实是对血肉之躯的一种强制打压过程,其目的就是在扰乱正常的机能,使思想和躯壳发生偏离的一种手段。

  另外这句话也不是书本原有的片段,而是后来有人提上去的,署名的地方被撕掉了一块儿,我也只见到一个繁体的纪字,所以我想应该是一个姓纪的人写上去的。

  要按照这个线索去推断的话,花家很可能也不是勾魂稗官的本源,只是较大的一个分支罢了。

  上千年的传承一步步走到现在,鬼才知道勾魂稗官曾经在历史上扩大到了何种的规模,至于说稗官是什么时候跟端公掺和到一起的,书上没有明说我也无从去知道。

  慢慢的我也看到了妙处,忍不住就伸手比划了几下,谁知这时候我忽然就感觉到全身的血脉猛的一缩,身后的陈仙姑也猛的推了我一把。

  “你小子干什么呢?”陈仙姑大声的喊道。

  她的话我听到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却根本说不出话来,一张嘴就跟撞了邪似的怎么都张不开,并且稍微用力就感觉嘴角的皮肤要裂开似的疼。

  而且这时候全身的血脉依旧维持在紧闭的趋势下,说的再明白点我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如果没有骨架支撑的话,我整个人一瞬间就会被这股来自体内的无形之力压扁。

  说起来也奇怪,我的皮肤怎么就忽然变成了不透气的塑料布呢?我当时也没做什么呀!

  看我古里古怪又不像是装出来的模样,陈仙姑似乎也明白了什么,马上就伸出手指用指甲刺破了我的小臂皮肤。

  鲜血涌出来的一瞬间,皮肤紧绷的感觉忽然消失,我整个人也如同是从鬼压床的噩梦中苏醒过来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浑身冷汗直流。

  此时,陈仙姑盯着我的皮肤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我狼狈的样子,这才解释道:“看来我真的救不了你,那条血葵也不是胆小鬼,而是被新生的尸蛊王赶出来的上任尸蛊王,这刚几天时间它就已经能以你的皮肤做伞来筑巢了,你的整张皮都是它,这是它的第一阶段蜕变,名叫鬼上身。”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不知道,我只知道端公陈家一定出问题了,稗官的陈尸骨香能让血葵回避,所以只要不是端公亲自种蛊,你们稗官就绝对不会中蛊,端公和稗官之间一定是有了什么冲突。”

  说完,陈仙姑也自言自语:端公和稗官共有祖训,一方若有滥杀,另一方必须赶尽杀绝,恐怖之处不言而喻,这句话本身也会引发灾难。

  听她说完,我也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如今医学手段非常发达,难道也治不了一条虫子吗?”

  “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出去过了,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更不知道我自己在这里守了多少年。”

  “你别告诉我你之前说看着我爷爷长大的事情都是真的,如果真的是那样,你最少也有一百多岁了,而一百多岁的人根本不会像你现在这么年轻。”

  陈仙姑无所谓的笑了笑回答:“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很多东西都记不起来了,现在出了乱子,我有责任去处理,顺便也帮帮你这个小稗官,老实说,我脑子里有你这张脸,我觉得自己一定认识你很久了。”

  “说点别的吧!我只知道咱们是一个小时前认识的,而且当时我还以为你是僵尸。”

  陈仙姑又无奈了笑了笑,随后有些娇声的跟我说道:“小稗官你先回家去收拾一下,顺便去找大夫看一下,如果能处理了血葵最好,要真处理不了的话再回来找我。对了,那两人不是我杀的,我骗你的,宗祠内到处都是尸蛊,除了端公和稗官以外的人都有进无出。”

  “我不信小小的尸蛊能把人腰斩了,你少哄我了,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此时陈仙姑的笑容忽然消失,右手的五指咚的一声就插进了身旁厚厚的棺材板,继而一脸严肃的说道:“在我想掐死你之前赶紧滚蛋吧!”

  女人翻脸如翻书,看来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当时我也没敢多说话,因为陈仙姑的实力就在明面上摆着,而且她确实有些喜怒无常,还真说不好会不会动手,所以我还是觉得先走为妙,免得到时候后悔。

  临出祠堂的时候我忽然发现爷爷留下来的破书忘记带了出来,所以就想回去拿回来。

  谁知刚一转身,就见到陈仙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她一把把勾魂十法塞到了我手里,随后就转身悠闲的走回了祠堂,一边走还一边喊道:“你以后别叫我陈仙姑,直接叫我魇娘好了。”

宗祠秘宝,魇娘出世第5章噩耗

  父亲他们还等在宗祠外,当他们看到魇娘送我出来之后也呼啦一声围了上来。

  特别是父亲还一把把我手里的破书抢了过去,哗啦哗啦的翻了几下才有些郁闷的喃喃自语:“这书上怎么没有字呢?”

  听到这话我也觉得纳闷,因为此时我看得到破书上有字,可父亲却根本看不到上面的内容。

  原本我还想跟他说说,可忽然就想起了爷爷去世前说的那番话,当时就把要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此时父亲明显有些心急,但是他又不想让我看出什么破绽,所以就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小铭呀!这本书怎么没字呢?”

  “爸,您误会了,这是我撰稿用的手抄本,还没来得及写字,再加上那天晚上发汗给打湿了,所以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父亲半信半疑,但还是把破书交给了我,之后就继续问道:“陈仙姑带你去干什么了?”

  “还说呢!您既然一早就知道陈仙姑在这里,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还神秘兮兮的说人家是僵尸,难道就不怕人家生气吗?陈仙姑那样的手段一旦发飙足够这里的所有人喝一壶的。”

  父亲叹口气,之后心里才稍微整理了话语回答说:“她就是村里老人嘴里常说的那个大山里的女鬼,以前不常见到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最近这些年才频繁露面的。”

  之后的时间叔伯们也说了一些关于魇娘的事儿,他们说村里但凡是碰到过魇娘的人大部分都没活着回来,所以上年纪的老人才都说山里有索命的女鬼。

  其实我个人感觉魇娘并不坏,只是隐匿在深山里太久了才有些不敢见人,再加上她在炼制尸蛊,所以身上不免会有些邪气,因此才被村里的人误会的。

  不过魇娘多少还是有些神秘的,而且花家宗祠周边一定还发生过别的什么可怕的事儿,要不然爷爷也不会下令禁止靠近宗祠,父亲他们也不会怕的三十年不敢来这里。

  既然魇娘说我和她有过断代阴婚,那么我不妨就借这个关系来套一下她的话,如果她要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别人就更不知道了。

  回家之后的当天夜里,我在爷爷生前的卧房里待了好久,满脑子都是美好的回忆,想的越多心里就越是难受。

  母亲给我打来了洗脚水,还说好久没帮我洗脚了想再给我洗一次,一听这话我也激动了,赶紧就把母亲扶到了床榻前坐下,语重心长的说:“妈,这么多年我不在您身边苦了您了,我陪您的时间不多,所以还是让我来给您洗一次脚吧?”

  母亲激动的哭了,一把就抱住了我的脖子开始不停的啜泣,此时她还偷偷的塞进我手里一张纸条,之后就继续跟我寒暄。

  一直到我给她洗完脚并送她回房休息之后,我才赶紧回了爷爷的卧房小心打开了那张纸条。

  而等我看罢了纸条上的内容之后,心里也大吃一惊。

  “小铭,你爸已经不是你爸了,我感觉他非常的陌生,不光是他,就连你的叔伯们也都变的跟以前不一样了,所以你千万要小心。”

  看完字条我也细细琢磨了一下,可怎么都想不通母亲说这番话的依据到底是什么。

  不过毕竟是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爱人有什么变化很容易就能发现的,所以我相信母亲的直觉,只不过父亲如果不是我认识的父亲,那他还能是谁?

  一夜难眠,一宿的思考也让我的头脑更加的混乱,本来我一下子成为了稗官就已经是够突然的了,忽然间又杀出这么多事儿来就更让我头晕脑胀。

  这些年我在外打拼很少回家,家里发生些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在外的缘故才没有卷进这场诡异的事件当中,要不是爷爷去世的话,估计我现在还在四处寻找端公和稗官的故事,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东西其实一直就在我的身边。

  第二天一早我医院,花了几百块钱检查了一下之后心里也有些失望。

  医生说我身体一切都正常,就算我说我身体里有条虫子在,医生也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失望之余我在县城里还逛了一圈,买了不少的东西之后入夜时分才又回到了乡下的老宅。

  谁知一进门就听到了院子里有人在哭,急忙走进去的时候也正撞上二婶从里面出来,她还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跟我哽咽着说:“小铭,你妈去世了。”

  那一刻我如同是遭到了五雷轰顶,腿脚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顿时泣不成声。

  我心想昨晚才给母亲洗了脚,我们母子还寒暄了好长时间,怎么一天时间都不到她就能离我而去呢?

  我心里开始抓狂,几乎是爬着进了灵堂,握着母亲冰凉的手,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如同是刀绞一般的难受,不久我还转身打了守在灵堂内的父亲好几拳,而他也没有还手,硬生生的挨下了我重重的拳头。

  整个晚上我都是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泪哭干之后一直就那么六神无主的呆坐着,无论是谁想扶我起来都不予理会。

  叔伯们跟父亲说母亲是暴毙,因此不能按照花家的规矩来殓葬安置,更不能在老宅里停留太长时间,必须尽快送到了宗祠里。

  我原以为父亲会反驳几句,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答应了下来,之后就小心把母亲装殓进了早已预备好多时的棺材里,然后众人也在日出之前把母亲送到了花家宗祠外。

  大老远的我就看到了魇娘已经在祠堂外等候了,等我们走近的时候她也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

  “你们花家还真是不幸呐!前天刚送来一个,这会儿就又来一个,难不成也要跟端公陈家一样死绝吗?”

  说完,她伸出水润白嫩五指却像是钢钉一样的小手猛的就插进了厚厚的棺材板,之后就凭一人之力拖着棺材往里走,还没走几步父亲就忽然走了上去帮忙,而魇娘也马上就喊了几声滚蛋。

  此时父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连朝魇娘磕了好几个响头并央求她说道:“我们夫妻情深,求陈仙姑让我送小铭他妈最后一程吧?我花朝阳感恩戴德,感激不尽。”

  这时候魇娘听完之后猛的把手从棺材板里撤了出来,之后就慢慢的走到了父亲跟前,半蹲着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依旧是一脸严肃慢吞吞的说:“这里我说了算,我不让你进去你就不能进去,你们稗官花家有能耐的话就尽管放马过来,否则还是那句话,马上给我滚蛋。”

  听完这话父亲噌的就站了起来,他的脸也几乎贴上了魇娘的脸,嘴里还咬牙切齿的说:“陈仙姑你可不要欺人太甚,在你没来明都之前这里一切都很正常,而在你来了之后就忽然变的鸡飞狗跳,几十年时间不敢有人进山,所以我花朝阳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在这里捣什么鬼?”

  话音刚落,只见魇娘的脸速度狰狞,猛的一拳就打在了父亲的胸口,这一下子也直接把高她一头的父亲给打的喷血,倒射着就飞了出去。

  而还没等其他人上去搀扶,魇娘就以无比奇快的速度又冲到了父亲身边,一脚踩在他的头上,俯下身依旧是冷冷的说道:“滚蛋,我不想再说第三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父亲受伤很重,此时根本就站不起来,而其他人看到魇娘的手段也没有一个敢上前帮父亲说话,魇娘压倒性的优势非常明显,我也终于知道了父亲他们究竟在怕什么。

  在所有人面前魇娘就是个不世出的武林高手,就算所有人都对她有意见也白扯,没有人敢上去跟她比划两下子,更重要的是她还是端公的后代,而端公的手段还没拿出来父亲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废了。

  看其他人都怒目而视却又不敢上前一步,魇娘也忽然尖叫着喊了一嗓子,这声音在寂静的林行间也传出去了老远,居然还惊起了不少的鸟雀。

  “滚。”

  这一嗓子喊出,我也被吓的一哆嗦,同时就看到叔伯们赶紧就把父亲扶起来落荒而逃,狼狈的样子甭提有多滑稽。

  其他人都跑了,我还依旧站在原地,此时魇娘回头用怪异且严肃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忽然就噗嗤一笑问道:“好玩吗?你看我把他们给吓的。”

  我哭笑不得,随口就说了一句:“你一个人待太久了吧?”

  没多余的废话,随后我就帮魇娘把母亲的棺材拖进了宗祠密室。

  因为我很奇怪母亲为什么会无端暴毙,当时在老宅我又不敢动手去查验,生怕父亲他们会发难,所以才一直憋到现在。

  等魇娘把棺盖打开,一股异香忽然就发散了出来,当时我和魇娘也赶紧捂住了鼻口,一直等到这股香气散去才松开手。

  “这是稗官勾魂用的陈尸骨香的味道,在空气里浓度只要达到一纳就会失控,而且人一旦吸入之后就会立刻神经麻痹,从而导致身体机能丧失而慢慢致死,这是谋杀。”

  听我说完,魇娘也赞许的说道:“看来那本书你没白看,没白瞎花满堂的一片苦心。”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单纯就是想告诉你那本书其实是用尸蛊血书写的,你要不中蛊的话也看不见上面的内容,看起来你们花家还真是复杂呀!”

  接下来的时间我没有再跟魇娘调侃,而是按照勾魂十法上讲述的内容来试着拔除侵入母亲体内的陈尸骨香,然而刚一着手,母亲忽然就张开了嘴,还发出了一些我能听懂的声音。

宗祠秘宝,魇娘出世第6章以毒攻毒

  陈尸骨香是那种海生物用来捕杀猎物的武器,就跟蛇毒是一样的道理,唯一不同的是前者不会导致猎物迅速死亡。

  另外,由于陈尸骨香是经呼吸道进入人体的,所以它的药性完全发作起来还的有些过程,并且一旦它在单位空间内的浓度超过一纳就会瞬间被人体所感知并抵触,因此严格的来说母亲中毒并不是太深。

  还有,人不是那种海生物,自然不会像海生物一样有自己的那一套,因此下手的重点也不可能会直接放在神经上,而更重要的是,母亲是父亲想要进入祠堂的关键工具,我认为施毒的人应该不会下死手,否则最后的王牌就没了,如果他们还想继续的话就必须再杀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扭头问魇娘说:“你养的尸蛊中间有没有尸毒稍微弱一些的?如果有赶紧给我拿来。”

  魇娘一愣,瞬间就明白了我想用以毒攻毒的办法来祛除母亲体内的陈尸骨香,而且她也明白尸毒跟陈尸骨香是同一性质的东西,骨香虽然无解,但是尸毒却有解。

  然而就在魇娘找到了合适的尸蛊并种在母亲身上之后不久,母亲的手脚就忽然一抖,紧接着嘴巴就慢慢的张开了,并且还发出了一些我能听懂的声音。

  贴近了母亲的嘴去听,我才听到她应该是在说父亲和叔伯他们昨晚收了一大笔钱,并且这些钱还是来历不明的。

  慢慢的母亲的脸色开始好转,没多久就恢复了神智睁开了眼睛。

  看到母亲能苏醒过来,我自然是喜极而泣。

  此时魇娘也赶紧着手给母亲排毒,折腾了好大一会儿母亲才终于能说一句完整的话。

  “小铭,他们越来越肆无忌惮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我知道他们做的肯定是伤天害理的事儿。”

  我没有在意这些话,当时直接就问道:“妈,你知道是谁给您下的毒吗?”

  这时候母亲微微一笑回答说:“没有谁,是我自己下的,我这么做就是想让你看清那个人的真面目。”

  说着,母亲忽然把头转向了魇娘继续说道:“陈仙姑,不久之后他们肯定会再次来宗祠的,这里到底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我不管,我只想让你保证小铭的安全,我求您了。”

  母亲说着就要下跪,魇娘此时也忽然伸手扶住了她。

  “端公和稗官的手段如今已经没什么前途了,可这两脉还是得延续下去,而想要延续下去就必须另谋生路,就会伤天害理,所以在这一点上我也很矛盾。”

  听完这话,母亲也忽然抓住了魇娘的手臂,用央求的语气继续说道:“陈仙姑,眼下您的话才是最有震慑力的,虽然您不代表稗官,但是您的话他们同样也会听,您就让他们稍微收敛点儿吧!”

  我确定母亲说话的内涵魇娘肯定也知道,所以此时也忍不住问道:“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他们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滚一边去,大人说话你小孩子插什么嘴?”

  魇娘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当时也给我弄啼笑皆非,不过仔细一想她确实也没说错,所以才无奈的走开了。

  看着魇娘和母亲对话,我也忽然感觉花家的内幕似乎是越来越复杂了。

  从一开始爷爷病危之后父亲叫我回家,到现在发生了这么多古怪的事儿,这其中似乎都牵扯到了花家宗祠。

  爷爷下令让父亲他们三十年不准接近宗祠,而爷爷这三十年间也不知道有没有来过宗祠,然后爷爷病危找我回来让我继承了稗官的衣钵,而没有让父亲他们去继承,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最关键的是如果花家不死人的话就没有接近宗祠的机会,就算是祭祖也不会涉及到宗祠的秘密,而魇娘也死守着宗祠不让任何人靠近,这摆明了就是宗祠内一定存在非常重要的东西。

  稗官奇书勾魂十法已经在我手上了,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本书更重要的吗?我越来越好奇,不自觉的就一边想一边来回走动,冷不丁的就撞上了爷爷的棺材。

  看到爷爷棺材的一瞬间,我也忽然想到了什么,马上就回头问魇娘:“魇娘,爷爷生前是不是也想进宗祠看看?”

  “是,怎么了?”

  说完,我马上就用力推开了棺盖,当时我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我没猜错,现在棺材里根本就没有人,爷爷去世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用意就是借此机会进入宗祠。

  一开始我还信心满满,但等我打开棺盖发现爷爷还静静的躺在里面之后,我的自信也瞬间被摧毁,整个人也站在原地愣了好长时间。

  还没等我想通,魇娘也忽然闪到了我的身旁,低头往棺材里看了一眼,没声好气的问道:“我的大侦探,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疑难需要我帮忙解决的吗?你以为我活了这么久是白活了吗?你认为我是个傻子吗?”

  说完,她还生气的用力在我后脑上一摁,同时还在我脚下一绊。

  那一瞬间,我整个人一头就栽进了棺材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棺盖也轰隆一声就合上了,紧接着我就听到魇娘跳到了棺盖上,还大声的嚷嚷。

  “你跟里面冷静一会儿,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就告诉我。”

  当时我也气急败坏,一边拼命的捶打棺盖,一边还大声的回答:“没你这么干的啊!赶紧放我出去!你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难道我帮忙思考问题也有错吗?”

  话音刚落,我的手也忽然就碰倒了爷爷冰凉的尸体,给我吓的赶紧就双手合十默默认错。

  可还没等我说完,忽然就感觉到爷爷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了哼的一声,没多久一双有力的胳膊就忽然抱住了我,那一刻我冷汗直流,赶紧就向魇娘求饶。

  “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亵渎你的智商了,大人说话的时候我再也不插嘴了,求你放我出去吧好吗?”

  听完这话,魇娘才终于打开了棺盖,同时我还看到她用手掌摁住了爷爷的脑门,不久手掌和脑门之间就长出了很多血色的长虫,慢慢的爷爷的手臂才松开,而我此时已经吓的魂不附体,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出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直都没敢插嘴,魇娘也和母亲说个没完没了,到最后居然还扯到了如何美容的问题上。

  我不知道这两老女人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只知道当时的场合和氛围不该谈论这些话题,但我又不敢去打扰她们。

  没过多久,母亲就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你建议没错,今晚我就去试试,那个送钱的人应该还在明都村,他们一定会再碰头的。”

  我听的一头雾水,但是却不敢插嘴问什么,一直等她们聊完,魇娘才走过来吩咐说:“我和你母亲今晚要去明都村一趟,你给我记住了,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什么东西都别给我碰明白吗?如果你实在无聊就好好钻研下那本书,今后需要它的地方多着呢!”

  我连忙点点头,之后就目送着两人走出了密室。

  她们去做什么了我大概也能猜到,不过因为魇娘有言在先,所以我也没敢跟上去看个究竟。

  密室里阴凉的厉害,我不知道魇娘为什么会跟鬼似的选择待在这里。

  这间密室里停放着近三十口棺材,有好多都很老旧,并且每一口棺材上都有魇娘留下的抓痕记号,所以我知道这些棺材都是她一口口的拖进来的。

  魇娘本身是个谜,而且我估计现今社会根本没有谁是她的对手,虽说她不能帮我拔除血葵,但是她端公手段的造诣却是不浅,可以说她就是现今天下最强的端公。

  我在密室里实在是闲的无聊,索性就四处去看看魇娘平时里除了炼蛊都在做些什么,棺材和蛊盅我是不敢去碰了,看看别的总还是可以的吧!

  然而密室里除了棺材就是蛊盅,剩下的就只剩四面冷墙了,我用手指甲扶着墙慢慢的摸索了过去,等走到里墙附近的时候忽然就感觉到了墙面在轻微的震动。

  伸出手掌贴上去细细感受,我感觉是墙的另一面有东西在撞击,这也就是说里墙的另一侧还有一个空间才对。

  发现这个情况之后,我也把整面墙摸了个遍,结果却并没有找到什么暗门或者是机关之类的东西,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另一侧撞击的声音和力度好像越来越大了,没多久整个密室里就充斥了撞击的咚咚声。

  我寻思端公能赶尸就必定会养尸,弄不好撞墙的东西就是一条醒过来的尸,一想到这个我就有些后怕,可能是电影电视小说看多的缘故,我对僵尸一类的东西也有些莫名的敬畏。

  最关键的是这声音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魇娘刚走就出现了,魇娘走前还告诉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的,可现在出现这种状况我还怎么敢继续待在这里呢?

宗祠秘宝,魇娘出世第7章老尸气镇血葵

  敲击声越来越大,到最后我都有点觉得密室的棺材里好像也有动静了。

  当时我的第一想法就是:此处不易久留,赶紧闪人才对,可等我来到密室暗门附近才看到,暗门上此时已经爬满了血红的尸虫,密密麻麻的非常的渗人。

  出路也没了,我还能去哪儿?

  一回头我看到密室里的棺材,当时就没多想,随便找了一口,把尸体拖出来就藏了进去。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这动静也是来自四面八方的,根本没有源头。

  棺材也跟着大动静一震一震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个什么庞然大物走过来了。

  当时我心里也寻思,能造成这么大动静的东西体型肯定小不了,可是密室高度有限,不可能装得下这么大的东西,难道是我出现错觉了吗?还是说魇娘确实在这里养了个大家伙?

  不这么想还好,越是这么想好奇心就越大,我慢慢的推开棺盖从缝隙里看向了外面,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大家伙,除了之前的那个撞击声越来越大之外,四周围就再没任何东西了,并且那面墙也没有被撞塌的迹象。

  棺材上下的震动非常的明显,我也非常的确定有什么东西已经来到我跟前了,可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呢?

  非常的真实却又好像是幻觉,我开始慢慢的感觉到是自己出问题了。

  我体内潜伏了尸蛊血葵,这个东西每一分一秒都有可能爆发,是血葵影响了我的感官呢?还是说因为它的存在我才对周围的动静过分的敏感呢?

  低头看去,陈尸骨香的手串此时正发散着白色粉末状烟雾,这个东西的反应越大也就证实了我体内血葵的活动更加频繁,它这是要爆发了吗?

  危机关头我相对还是冷静的,虽然我对尸蛊血葵根本不了解,但我尚且知道这个东西跟寄生虫一样是活物,只要是活物就一定有办法制住它。

  血葵就像是一颗种子,它正在我体内生根发芽,陈尸骨香是目前唯一能压制它的东西,如果我把陈尸骨香的香味吸进肚子里的话,就一定会在很大程度上抑制它的生长。

  不想死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只要能让血葵冷静下来,我受点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母亲诈死不就是活例子吗?只要魇娘她们能及时赶回来就没太大问题。

  思考清楚之后,我低头深吸了一口,骨香的白雾顺着我的鼻孔直接钻进了胃里。

  一瞬间,我的皮肤就跟之前发生过的那一幕一样忽然紧绷,只要稍微动一下就疼痛难忍。

  那时候我脑子里还是清楚的,疼一下总比窒息死了强的多,可那种疼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最直白的说就好像是全身都被刀子割了一样,跟活剐没什么两样。

  这还是血葵第一阶段的爆发,第一阶段就能让我生不如死,可想而知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

  也就是几秒钟时间之后我就完全丧失了知觉,接下来的时间发生了什么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昏死过去之前我还能听到隆隆的震动声,那声音就好像千军万马来到了一样,可当时我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就听见魇娘和母亲在说话,魇娘说眼下的情形实在是不容乐观,必须赶紧找能拔除血葵的人,实在找不到的话我就真的是死定了。

  母亲哭的很伤心,一个劲儿的央求魇娘救救我,我还看到魇娘不停的走来走去,没多久就把我扛了起来,一路弯弯绕绕的也不知道来到了哪里。

  半梦半醒之间,我看到了头顶八根大铁链子吊着一口发绿的铜棺,光是看铜绿也知道这口棺材有多么的古老。

  另外我还看到棺盖的缝隙里正有浓郁的黑气发散出来并落到地上,而且我还能闻到这黑气非常的臭,不过吸入这股臭味之后我发觉身上的痛感也减轻了很多。

  这时候我还听到魇娘跟母亲说话:“如今我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管不管用就看他的造化了。”

  “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救小铭就行,拜托陈仙姑了。”

  “你去外面守着,如果有什么人闯进来就赶紧来通知我。”

  母亲听完俯下身子在我的脸上摸了一下,之后就声音沙哑的说道:“小铭,听陈仙姑的话,你必须要活下去知道吗?”

  我眨眨眼表示收到,想微笑着安慰母亲一下,可还没等到我笑出来,浑身就开始刀割般的痛。

  此时魇娘也忽然嚷了一句:“你赶紧出去,有什么话你等他好了或者死了再慢慢说。”

  魇娘发起怒来没人敢去招惹,所以母亲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她走后不久,魇娘就给我戴了一个防毒面具,之后就把我拖到了铜棺底下,头顶铜棺里冒出来的黑气也直接扑到了我身上。

  “花铭,这口铜棺里躺着的是你们花家的高祖,也是这祠堂里最老的尸,血葵非常喜欢尸气的味道,兴许尸气能引它出来,如果没用我再去想别的办法。”

  这个时候皮肤紧绷的感觉似乎已经没有了,发觉自己能说话之后,我也有气无力的问:“你费这么大劲救我干什么?你又没欠我什么,不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么多。”

  听完这话魇娘转身就走开了,没多久她就捏着个牌位走了回来,用力把牌位竖在了我的面前。

  “你可以当它不存在,可我办不到,我虽然不知道我跟你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我知道这牌位是我亲手书写的,这上面有你的名字,我脑子里有你这张脸,这一切都不是偶然你懂吗?一开始我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能告诉我什么,可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她抬头出神的望着那口铜棺,过了一会儿才岔开话题说:“跟花月楼待会儿吧!这段时间你也不用回家了,等情况稳定了再说。”

  魇娘说完就离开了,而我也一边细想她说的话一边感受着尸气带来的畅快感觉。

  老实说,不少的资料文献里也提到过尸气这种东西,据说这种东西一般是不会呈烟雾状外放的,所以我确定头顶铜棺里的尸体一定成了气候。

  当时我也能看到,排出尸气的其实并不是棺盖和主体之间的缝隙,而是一排指头粗细的小孔,这口棺材也是浇筑而成的,为了也就是防止里面的尸体成了气候跑出来为祸世间。

  花家宗祠成了端公养尸的地方,这些要让外面的人知道一定会造成不小的恐慌,也许这才是爷爷和魇娘不让花家人靠近宗祠的主要原因。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尸一刻不除隐患就一直存在,并且早晚有一天会失控,以后有时间我得跟魇娘商量一下,尽快把这些尸处理了永绝后患,到时候她也就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忽然感觉到我开始关心魇娘这个油盐不进的老女人了,心里就顿时觉得可笑,可还没等我的笑容消失,阴魂不散的魇娘忽然就来到了我跟前,一把就给我薅了出来,葱白的手指摁住了我的手腕动脉,装的像个医生似的。

  过了有几分钟,她才把我扛起来扔到了一张石床上,之后就拿来了一些常见的拔毒物品敷在了我的胸口。

  “血葵没动静了,看来老尸的尸气还是管用的,等血葵活动不太频繁了我就带你去找拔除的办法,你没事就多研究下稗官的手段,安逸的时间可不多,珍惜着点用。”

  “我知道了,另外我还想跟你商量点事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这些尸留着始终是祸患,必须尽早处理掉才是呀!”

  “怎么处理?你敢把铜棺里的老尸放出来吗?那具尸要出来的话,这方圆的几十里就没活人了,你负的了这个责吗?小孩子考虑问题太简单,不如做点实际的。”

  她一边说小手还一边摁在了我的胸口,不久我就看到了大批血色的小虫子从她的袖管里爬了出来,这些鬼东西也把嘴贴在了我的皮肤上,不知道是在吸我的血还是在帮忙拔毒。

  我看到魇娘身上藏着这么多恐怖的虫子,忍不住就问道:“这些虫子是在你身上的吗?”

  “是,怎么了?”

  “它们不咬你吗?”

  “你想多了,每个端公身上都有不同的尸蛊虫存在,这些东西很听话的。”

  “哦,对了,要这么说的话,血葵应该也是某个端公身上的尸蛊虫了对吧?”

  “没错,血葵的主人就在那边的角落里,不过那具尸已经因为防腐措施做的不到位烂掉了,我基本上知道每口棺材里的人的故事,可谁又能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我和魇娘盯着角落里一口随便搁置的铜棺出神了看了半天,我也才不自觉的安慰她说:“其实我感觉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没准知道了过去会更心烦呢!”

  原本是句有心开导的话,谁知刚说完魇娘就直勾勾的朝我看了过来,并一字一句有些阴冷的说道:“稗官手段当中有门禁术叫做断阴阳,跟现代的深度催眠类似,更接近于读心术,有个稗官靠这种手段来寻找每个人心里不想说的故事并讲给皇帝听,结果那个皇帝死前把这个稗官给砍了,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你别跟我说禁术断阴阳就在这里?”

  “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给你。”

宗祠秘宝,魇娘出世第8章突发命案

  勾魂禁术在勾魂十法的画魂一法里提到过一些片段,上面说大部分的勾魂禁术都是从画魂一法里延伸出来的,因为危害极大所以才被列为禁术。

  其实我认为勾魂术都应该是危害性极大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都是针对人体精神方面的摧残,以大量的药物和工具相配合,才构成了古往今来独一无二的打压性手段。

  之前我就说过,勾魂术并不是现代科学不可以理解的,这种术法的神话是因为人们以讹传讹造成的,古时科学技术不发达,很多现象不被大部分人所理解,所以才对后世人留下了一种假象。

  再加上现代媒体和人无稽的杜撰,勾魂术才变成了无数人心里的噩梦,这跟稗官一脉最初救人的思想也大大的背离开来。

  听到勾魂禁术断阴阳的一瞬间,我看到魇娘的眼中出现了一些狠辣的颜色,这是她内心矛盾的反映,因为她也不知道把禁术给我会造成什么后果。

  和她对视了一小会儿,我也赶紧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岔开话题说道:“魇娘,不如你教我如何炼尸蛊吧!万一我能从中悟出什么能拔除血葵的门道呢?”

  魇娘轻蔑的一笑,站起身来慢慢走远,一边走还一边说:“毒蛊以最后幸存者封王,说的是强者生存的道理,而尸蛊则是在不同类的尸虫中筛选,因此没有所谓的最强,并且遍地都能找到克星。”

  接下来的时间魇娘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有关尸蛊的事儿,到那时候我才知道,毒蛊来源于自然,而尸蛊则来源于动物和人的尸体,并且还有十大尸虫的说法。

  我在意的并不是尸虫从哪儿来,因为尸蛊的源头随处可见,找起来并不麻烦,而把尸虫炼成尸蛊虫就不一样了,中间过程比较复杂,有系统有套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

  在听魇娘说到尸蛊相互克制的时候,我脑子里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有关我为什么会中蛊原因的假设。

  而看到我忽然神不守舍,魇娘也似乎猜到了我内心的想法,还大胆的说出了我的假设。

  “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我知道你为什么会中蛊了,因为这样一来你就是端公和稗官的集合体,身兼两种不同术法的人,你是鬼头人。”

  “鬼头人又是什么东西?”

  “江北赶尸匠里最厉害的人,统管所有的端公和稗官,这些等以后有时间我再慢慢跟你说。”

  “那为什么会是爷爷下的蛊呢?”

  “你怎么不说花满堂是两种术法合并后的牺牲品呢?”

  “身兼两种术法的人之前出现过吗?”

  “出现过十三位,不过大部分都因杀人如麻被端公刺杀了,端公和稗官在很久以前就是死敌,他们以皇权为界限,宫内的叫稗官,民间的不屑与他们为伍才改称端公的,而大部分的鬼头人都是诞生在宫里的。”

  “也就是说端公和稗官本来就是一家子?他们的手段也基本都一样了?所以这个宗祠才会陈列了两家人的牌位。”

  “具体的细节我也说不清楚,但我能肯定你确实是个另类了。”

  说着她一指高空的铜棺继续说道:“断阴阳禁术就在那口铜棺里,我不会帮你去拿,有胆你就自己去。”

  “我没病,你都不敢去我就更不敢去了。”

  一边说我还一边低头看自己胸口,这时候也发现那些拔毒用的东西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变化都没有,这情况和平时在电影电视看到的情形根本就不一样,我当时都有点怀疑电视电影里讲到的那些东西是假的了。

  一连三天时间都是如此,魇娘始终不离我左右,血葵爆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到最后居然一点反应都没了。

  压制血葵的目的已经达到,魇娘也就没再逼我靠近那口铜棺,后来我们三个人也搬回了祠堂里住,并且这段时间父亲他们也没再来找事。

  最重要的是在这段时间里魇娘也变的很健谈,每次我们都能聊到口干舌燥,她还给我讲了一些小时候的故事,但是这些故事都只是些片段,根本就联系不到一起。

  我是怪谈杂志的特约撰稿人,这段时间闲暇的时候也写了不少东西,我认为故事足够完整可以发出去了,这才暂时告别魇娘离开了大山内的宗祠去村里联系杂志社。

  等我到家的时候,远远就看到有个人正在老宅大门外徘徊,走近一看才知道是我的死党孟虎。

  孟虎是河北人,跟我一样是杂志社的特约撰稿人,因为他是直肠子,所以平素里我们就很谈的来,我回家探望爷爷之前也特意告诉过他。

  这次忽染造访,因为家里人根本没见过他,所以才拒之门外,而看到我回来之后,他也满嘴的牢骚,等我说明了最近家里情况之后,他这才道了声对不起,之后跟我进了老宅。

  花家正值多事之秋,所以我也没有把孟虎留在老宅里住,一方面是怕他捅娄子,另一方面也是怕他知道花家的事儿,当然最重要的是怕他知道我就是稗官。

  最近几天听父亲说要准备修缮老宅,我这才以此为借口让孟虎住在了外面。

  这小子说我小气,他说放着阔气的老宅不让他住,非要把他轰到外面来实在是不够意思,我也好说歹说才给他劝住,还说等祖宅修缮完毕之后让他住到吐了才为止。

  因为花家老宅是古迹,孟虎又是个摄影的爱好者,所以我再怎么去阻止他靠近老宅都不能打消他心里的念头。

  一连几天他都在老宅内外转悠拍照,有几次还和父亲撞了个满怀,我生怕父亲一怒之下找人把他给做了,所以就想尽办法让他赶紧滚蛋,可无奈的是这个货就像是个狗皮膏药似的死缠着我不放。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我知道父亲突然修缮老宅一定是想找什么东西,而偏偏这个时候孟虎一脚插进来,最关键孟虎这个货根本不知道眼下的情况有多严峻,他的出现也使得我和父亲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关系一下子变的不可调和了。

  花家修缮老宅没有用一个外人,而且当地的民俗还有死丧三年不易动土的说法,因此村里对花家修缮老宅的做法闲话颇多,可就算是这样父亲他们也依旧没有动摇。

  花家人历来和村里的乡民格格不入,这个情况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了,爷爷在的时候还不算太严重,如今爷爷去世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谣言也一下子都冒了出来,有人还直接说出了我们花家人在养尸。

  流言蜚语固然多如牛毛,但没有真凭实据的话也不能信口雌黄,就在花家开始动工的第二天,村里就来了警察,听说是村里有人被不明生物给咬死了,死者家属也一致认定是有僵尸在作怪,他们的矛头也并没有指向老宅,而是直接指向了村南大山,因为村里的老人一直都说大山里有索人命的女鬼。

  花家修缮老宅也没我什么事儿,再加上孟虎这个货对什么都好奇,愣是拉着我去了命案现场寻找灵感。

  我相信村里有人被僵尸咬死的事儿不可能是假的,而县局来的法医也一头雾水,最关键的是死者确实是因为被咬之后失血过多致死的,法医为了防止自己露怯,自然也就附议了闹尸的说法,并建议县局加派人手地毯式搜山。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有些东西要是真没有出现过的话,人们也是根本捏造不出来的。

  我在花家宗祠见过死在那里的村里人,就算这些人的行为被人所不齿,可长时间看不到他们也会招来非议,最关键的是我知道宗祠里有尸,很有可能村里也有人知道但不敢说出来,而如今命案出现,压抑许久的矛盾自然就会形成燎原之势。

  当天中午县局就增派了一百多人来明都村帮忙,这些人一部分继续在村里调查取证,另外的一大部分人也整点了装备开进了村南的大山。

  村南的大山占地面积很广,并且还有大片被保护的原始林区,慢说是一百多人去搜山,就算把全村的壮劳力都加上,几天内也未必会有结果。

  由于人手实在不够,我和孟虎也加入了搜山队伍,孟虎兴致满满,我却满面愁容,因为我担心花家宗祠会被列为重点搜查对象,更害怕那个叫魇娘的武林高手捅什么娄子。

  我和孟虎一早就堵在了祠堂外,此时父亲他们正在被盘问所以无暇顾及这里,等盘问时间结束他们一定会来这里的,毕竟这样的机会确实难得。

  我借口把孟虎留在了外面,之后就赶紧进去通知魇娘。

  可里外我都找遍了,根本就没发现魇娘和母亲的踪迹,当然除了那间存放了高祖铜棺的密室,因为暗门已经被封死了。

  当时跟我一起搜山的人还有不少,在我从宗祠内出来的时候其他人也都陆续赶到了。

  听他们一句句的责怪,我也赶忙解释,还故意捏造了一个看到可疑人物的事实来迷惑方向,不久我就带这些人离开了宗祠进入了原始林区,心里的一块儿大石头这才落下。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我的命运又再次发生了巨大的转折,并且后果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宗祠秘宝,魇娘出世第9章红色禁区

  村南大山是两省交界,是太行山断续的余脉,向西一直绵延到了黄河附近,是国家重点保护的原始林区,内部的生态有些复杂,不为人知的东西比比皆是。

  由于林区内树大林密遮天蔽日,所以在我们进入之后不久周围的光线就暗淡了下来,不过当时还是中午时分,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

  最关键的是林区内过分的潮湿,蚊虫凶猛,加上常年不见阳光,落叶堆积厚度过尺并腐烂发臭形成毒障,因此很多光线较暗的地方我们都没敢靠近。

  我们这支队伍里只有一位年轻的警察叫黄奋涛,他还带了一条黑贝军犬,这条狗也威武霸气,脑门上还有条伤疤,因此黄奋涛也管它叫刀疤脸。

  这一路上我们还听黄奋涛讲了好多刀疤脸破案的传奇故事,佩服之余我也开始忧心忡忡,生怕这条狗找出点什么线索来。

  在深入林区十分钟以后,我们远远的就听到了其他搜山队伍里军犬的吠声,有盟友队伍在附近,我们的胆子也稍微了大了一些,孟虎更是借题发挥大发感慨,招来了不少人的谩骂。

  在吵闹声中,刀疤脸忽然就扯着黄奋涛冲了出去,我们几个人看到这情况也赶紧跟了上去,不久就看到了二十多米远处出现了红呼呼的一大片东西。

  当时光线条件不太给力,我们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只不过刀疤脸此时叫的非常的凶,它的叫声也让我们神经紧绷,年轻的小警察更是脸色惨白,用力拉着刀疤脸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孟虎是个无畏的愤青,也可能是长时间来沉溺于写作不能自拔的缘故,这个货多少有点神经兮兮的。

  这个时候他也不顾我的反对就朝那片红呼呼的东西走了过去,而有了带头作用,其他人也随后跟了上来,一直到十米左右距离的时候我们才看清楚那一片红色到底是什么。

  红色的东西是缠绕在树干上的破布条,横七竖八的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再靠近点之后我也发现,半尺厚的落叶中还有些破盆破碗之类的东西,这些器物码放的也很规矩,第一感觉也告诉我这里应该是一处什么神秘仪式的所在。

  端公和稗官在明都村盘踞了上百年,这上百年的时间里也保不齐留下了什么神秘仪式的旧址遗迹,最关键的是端公和稗官是死敌,他们的矛盾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调和的,所以这些旧址遗迹很有可能是揭开这些谜题的关键。

  慢慢的朝红布条区域中央靠拢,我忽然发现这些红布条逐渐有些集中了起来,直白点说就是红布条的一端都朝一个方向延伸了出去,没多久我们就发现了一个被红布条紧紧裹住并半吊在树杈上的男人。

  男人的头部露在外面,此时也早已被蚊虫叮的面目全非非常的吓人,看到他的胸口还有规律的起伏,我们这才赶紧过去救人。

  然而就在碰到红布条的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忽然就想起了勾魂十法画魂一法中貌似提到过这个场景,当即就大喊了一声住手。

  可无奈的是其他人已经先我一步触碰到了红布条,那一瞬间,架在半空中的红布条忽然整体变白,依附在布条上的红色也像灰烬似的腾到了空中。

  情急之下我把离我最近的孟虎和另外一位年轻人拉了回来,之后就让他们赶紧捂住鼻口迅速撤离,但那时候我才发现一切为时已晚,我右手边的年轻人一张脸迅速干枯变红,皮肤继而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缩水开裂,他的尖叫声也迅速穿透了林行。

  那一刻,孟虎跑的比我还快,看到他没事我也赶紧撤了出来,同时还看到刀疤脸拖着一条断臂紧随我身后,而红布条区域当中的那些人则一个接一个尖叫着倒了下去,不久周围才又恢复了平静。

  当时我脑子里还在仔细回想画魂一法的内容,并清楚的知道这一切应该都是幻觉。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场景却太过于真实,就算我努力的去保持清醒的头脑都依旧看到的是几个人瞬间惨死的景象,那个时候我还似乎有些很享受这个死法的念头,内心世界的阴影瞬间达到了无穷大。

  孟虎早就跑没影儿了,只有刀疤脸还在原地打转,此时它的叫声也告诉了我它内心的恐惧,不过这个无限忠诚的战友却依旧还不肯放弃已经死掉的黄奋涛,屡屡试探着想要再冲进去救人。

  唯恐刀疤脸出事到时候就剩我自己,我也赶紧把它拉了过来,抱着它毛茸茸的脖子仔细思考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一直到那些灰烬一般的红色尘埃慢慢的又落回到了布条上才终于想明白,我的目光也猛的看向了布条中央的那个男人。

  “前辈,能告诉我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您用红尸粉杀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那个男人没有回答,在我问完之后他也慢慢的撕开了布条从半空中掉了下来,之后就手脚着地朝我慢慢的爬了过来。

  当时我害怕极了,但是我知道此事逃跑并没什么用,所以就壮着胆子站了起来,目视着这个模样恐怖的男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直到他来到了我的脚下。

  我下意识的把刀疤脸藏到了身后,直勾勾的看着这个恶鬼一般的男人抓住了我的裤管,慢慢的把那张恐怖的脸贴到了我的鼻子上,随后跟狗一样嗅了几下。

  没过几分钟,就见到倒在布条区域里的那些人也慢慢的站了起来,一个个垂着手臂活像是行尸走肉般的朝我靠近,顿时让我心跳加速,几乎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一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我的目光一直就盯在这些人的心口上,我能明显看到他们心跳震动的频率,还能听到他们踩踏落叶发出的沙沙响,更确定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活人了。

  画魂一法有云,赤尸粉能毁人皮,痛楚连心,破皮囊则破三魂五感,魂飞在外当尽快回收。

  我学艺不精,只知道其中内涵却不知道如何去操作,所以只能看着这些人活受罪而束手无策。

  思考的同时,那个男人也嗅遍了我的全身,之后还在我的脸上轻轻的摸了一下,随后就像猴子一样跳上了树迅速远去,而死在布条区域里的那几个人也跟他一样灵活的跑走,秒刻间就只剩我一个人还一头雾水的站在原地。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勾魂十法杀人的狠辣,从那一刻起我就认定勾魂术是邪术,是这个世界上最惨无人道的东西。

  当时我很想把自己的脑子挖出来,把里面关于勾魂十法的记忆抹去,可无奈的是勾魂十法如烙印一般,除非我死了,否则这辈子以后的时间就将会生活在抹不去的噩梦里。

  我痴傻一般的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其他队伍的人闻声赶来才缓过神来,他们问我到底看到什么,我支支吾吾的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两行热泪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后来我还听孟虎说当时我都尿裤子了。

  事发后的当晚,我和刀疤脸并入了另外一个搜山队伍,带队的人是个名叫邢风的老警察,当晚在我情绪稳定之后他还特意找我聊了好大一会儿,并且还给我讲了一个案例,一件沉寂了六十年都没能破获的案子。

  讲到最后他也随手给我递上一杯水,并微笑着问道:“你也是花家人吧?”

  我点点头没有回答,之后他也继续问我说:“你知道花家人一直以来都在干什么吗?”

  我摇摇头依旧没有出声,随后他就继续说道:“我们很早就盯上花家人了,但是无奈的是你们花家人做事滴水不漏,我们抓不到任何把柄,所以才任由花家人一直这么下去的。”

  “您怀疑花家人在做些什么呢?”我随便问了一句。

  “都是道听途说,不足为信,你们花家是明都村上百年的大家族,祖上还在朝廷里担任过要职,听说还是专门给皇帝讲故事的人,具体的职位好像是叫做,叫做什么来着?”

  “稗官。”

  “对对对,是叫稗官,稗官野史嘛!我还听说稗官的故事都是从鬼嘴里听来的,听起来很吓人对吧?”

  “这世界上没有鬼,就算是有,狰狞程度也不及人的万分之一。”

  “年轻人说的好,看来你和其他花家的人很不一样。”

  说到这里,他忽然碰了一下我手腕上的骨香手串,之后就夸赞道:“这个手串的做工很别致,我好像记得在哪里见过似的。对对对,在证物间,那颗珠子跟你手上的这串做工一模一样,不过遗憾的是那颗珠子后来无端消失了。”

  “您说的那颗珠子就是在那个无头案案发现场找到的证物吗?”

  “没错,所以如果你知道些什么就请告诉我,我给你时间去考虑清楚。”

  老警察说完就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我也猜到这个人一定知道不少有关花家的内幕,这个人不单单是个小警察这么简单,他的来历和背景一定深的可怕。

  布条区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任何人不得靠近,由于深山老林的缘故,那些布条暂时还不能焚烧,老警察说等明天一早清出一片区域来再说,以免引起一场森林大火。

  林行间的蚊虫实在是太多,整整一宿我都没睡着觉,这期间我好几次看到老警察在布条区域外徘徊,不时还托着下巴思考些什么,整整一晚都是这样,我跟他都没合眼。

  另外也不知道为什么,刀疤脸在那名警察死后就一直待在我身边,它时不时的还用鼻子嗅一下我手上的手串,嗅完之后还打几个喷嚏,打完之后还继续照旧,确实有些滑稽。

  我还仔细的观察过它的双眼,看完之后我心里也特别的不痛快,因为它的眼睛跟其他的狗确实不太一样,我能从目光中看出一些类人的色彩,我感觉它应该想跟我说些什么。

宗祠秘宝,魇娘出世第10章夜半投毒

  人们都说狗历来是通灵的物种,它们的眼睛能看到很多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比方说人的鬼魂,更有人还说狗会传达鬼魂的意志,勾魂十法中的压阵就有类似的说法,而压阵一法说的也基本都是一些非人的生物,古时的稗官也正是靠这些通灵动物的感官来捕捉人游离的魂魄,只是我不确定这些是不是真的。

  魂魄是虚无缥缈的,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勾魂十法上说这个东西就是一股潜在的能量,是随着肉体死亡而慢慢消亡的东西。

  这种能量可大可小,是一种近似于磁场一样的东西,通常还会在游离过程中攀附到其他的人和动物身上,因此才会有了民间鬼上身的传说,所以我猜测很可能是黄奋涛的魂魄依附到了刀疤脸身上,所以它的眼神才特别的像人。

  刀疤脸不停的在我身上蹭来蹭去,我知道它想告诉我什么,所以接下来就一直盯着它的举动。

  没多久刀疤脸就朝远处跑去,我也赶紧跟了上去,很快我们就来到了距离布条区域大约百米的地方,刀疤脸找了个地方撒了尿之后就原地开刨,不久还回头朝我叫了几声示意我过去。

  来到刀疤脸附近低头去看,此时我只看到一些大树的须根,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了。

  没多久刀疤脸就又换了个地方开刨,同样是挖出来一些根须之后就叫我过去看,当时我一脸懵逼,不知道它究竟在搞什么鬼。

  正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刀疤脸也好几次把鼻子探了进去,这时候我才忽然明白它是想让我用鼻子去嗅一下。

  大树下的落叶很厚,味道也很臭,冷不丁的闻一下足以能把人熏晕了过去。

  不过刀疤脸刨开的坑里臭味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我低头嗅了一下觉得勉强可以接受,之后才把鼻子靠近了贴上去仔细闻坑里的味道。

  起初我还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而大约几分钟之后才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马上就回营地去叫人。

  这股味道是尸蛊的臭味,和镇守花家祠堂的那些尸虫一样的味道。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尸蛊会和大树的根纠缠在一起,难不成这是在宣告地盘的意思?

  思考期间,众人也七手八脚的从大树下刨出来几具保存完整的尸体,并且尸体还没有腐烂,最不可思议的是这几个死人貌似还是白天被袭击的那几个人。

  看到这个我也彻底蒙了,脑子里所有的记忆似乎都断开了,最要命的是没多久还发现了更多的尸体,前前后后足有二十具之多。

  经过仔细观察,这些尸体的颈部都有相同的咬痕,就像村子里那几个死人一样,看到这个众人也更加坚信了是僵尸袭击人的说法,并且此时我还发现其中一具尸体的胸口还留下了五个手指粗细的小洞,小洞内也没有血水流出来,在这一点上和我之前在祠堂里看到的那两具被腰斩尸体非常的相似。

  看到小洞的一瞬间我就忽然想到了魇娘,想到她不清不楚的来历我也捏了把冷汗。

  魇娘一直都在炼蛊养尸,而且花家祠堂里还藏了那么多的尸,并且大部分的尸身上都留有她豢养的尸蛊,有尸蛊存在尸体就不会腐烂。

  想着,我蹲下身伸手去摸了其中一具尸体,原本我还想拿陈尸骨香把尸蛊逼出来,可没想到的是,在我的手碰到尸体的瞬间,大批血红色的尸虫就忽然从尸体身下爬了出来,不久我还看到尸体的嘴慢慢的张开,不多会儿一条酷似是水蛭一样的虫子就慢慢的爬了出来。

  “陈尸骨香必须点燃了或者磨成粉才能发挥最大效力。”

  此时突然这么一句话传进了我的耳朵里,等我回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我周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倒下了,就连刀疤脸也不例外,与此同时一身红色嫁衣的魇娘也跟鬼似的直挺挺的站在我身后。

  “你吓死我了,你都干了些什么?你把这些人怎么了?”

  “跟我来吧!我慢慢跟你说。”

  “你等等我呀!等把我狗带上。”

  “你带它干什么?”

  “它对我好呀!跟你一样。”

  “你拿我跟狗一般见识?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它吃肉?”

  “你敢?”

  我抱着刀疤脸一路小跑着跟在魇娘身后,一直往前跑了有一百多米,魇娘才忽然停下来回头让我赶紧趴下。

  密林间静悄悄的,就连蚊虫飞过的声音也非常的清晰,眼前到处都黑漆漆的,也不知道魇娘到底看见了什么,不过看她谨慎的样子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看我抱着狗挺费劲儿的,她回头也在狗的脖子上掐了一下,一瞬间刀疤脸就活了过来,醒过来的时候也赶紧趴在了我脚下,一双发亮的眼睛也跟着我瞄向了黑暗里。

  “你们花家人真够狠,从哪儿找来的这帮人?”

  听魇娘轻声说完,我也不解的盯着远处轻声问道:“这帮人?哪帮人?”

  此时她手指一个方向让我看,慢慢的我也隐约看到了黑暗中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动,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个。

  那些人的身后就是五道河,而五道河也是花家宗祠的水脉,更是明都村人饮用水的主要来源,如果动到了五道河的话,花家宗祠风水破败事小,要影响到明都村民的吃水问题可就大了,要是在水里投毒的话,一宿时间就能让明都变成死城。

  想到这个我就有些吃惊,马上就看魇娘的脸色。

  此时的魇娘面不改色,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暗中的那些人,不久就回头朝刀疤脸挥了下手说道:“狗肉,你去看看那些人到底在干什么?”

  听到这话我也马上不解的问:“它能看到什么你能知道吗?”

  “尸蛊虫能看到的东西我也都能看到。”

  这句话不寻思还好,往深了一想我忽然就觉得有点后怕。

  尸蛊虫如果真能充当端公的眼睛,那么魇娘的视野恐怕早已笼罩了这片林区,也就是说这片林子里的所有人都在她的监视之下,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尸蛊就是颗定时炸弹,你想让它们什么时候爆发就能什么时候爆发,这种手段用来杀人肯定很麻利,所以就算是不到村子里去也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所以说你没事就别招我生气,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对了,我的本命蛊好像影响不了你,你的是蛊王血葵,有它在你身上,别的尸蛊闻到它的味道就会吓的赶紧逃跑,我估计苗疆的毒蛊也一样。”

  魇娘一边说一边还在笑,不知道她是幸灾乐祸呢还是真的在替我考虑。

  刀疤脸冲到那些人附近兜了一圈,那些人也并没有在意它的存在,依旧在水边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大约五分钟过后,魇娘的脸色忽然变的非常难看,不久就回头问我说:“你水性好吗?”

  “什么意思?”

  “五道河是明都村的水源,是从宗祠开始转入地下水脉的,花家人明面上进不去,所以才来打水脉的主意,不过他们也知道水路一定会设防,所以才在饮用水源上做文章。”

  “所以说水源一旦有问题,村里的人最先怀疑的就是花家宗祠了,到时候他们就能以保护宗祠为借口进入了。”

  “你小子也不傻嘛!那你再给我说说村里死人的事儿呗?”

  “浑水摸鱼呀!如果不造点紧张空气,目的能顺利达到吗?”

  “所以说你别跟着那帮警察瞎起哄,有时间多来帮帮我才是真的。”

  “那他们费这么大劲想进宗祠,不应该单单只是为了那个勾魂禁术吧?你能明白点告诉我宗祠里到底还有什么更要命的东西吗?”

  “我哪儿知道呀!要不是找勾魂禁术还能是什么?”

  “老姐姐,勾魂禁术是稗官的东西,既然是稗官的东西,那么端公跟着瞎操什么心?就算两者是同宗同祖,勾魂禁术对端公也没什么用呀!所以我认为宗祠里肯定有个跟两者都有关系的东西。”

  说到这儿魇娘也开始沉思,可想了好半天时间她还是摇摇头说道:“真的没有别的东西了,宗祠里有什么我最清楚。”

  说到这里她脸色忽然严肃,继而又喃喃自语:“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等等,听你这么说我也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儿,你之前是突然出现在宗祠的,那你是不是也是为了这个东西来宗祠的呢?”

  话音刚落,魇娘抬手就照我脑门轻轻扇了两下。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你小子胆儿挺大,谁都敢怀疑。”

  “我想到什么说什么有错吗?是谁让我帮忙找记忆的?”

  此时魇娘一把把我拉进了她怀里,摸着我的脑袋有些不自然的说:“如果你假设的都是真的,我的存在很可能会对你构成威胁,你还太年轻太单纯,不知道人心的可怕,所以我劝你以后还是离我远点吧!不要再去宗祠了。而作为这段时间你陪我的报答,勾魂禁术我帮你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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